瀛苑副刊 1998-10-19

當 霧 起 時 ■ 小 白

就 這 樣 吧 ! 在 時 間 的 洪 流 裡 不 斷 地 沉 淪 、 甦 醒 , 用 一 種 生 物 的 本 能 。 始 終 不 發 一 語 。 是 啊 ! 為 什 麼 要 說 話 呢 ? 既 然 言 語 已 無 法 為 胸 中 的 驚 濤 駭 浪 做 任 何 註 解 。 在 沒 有 語 言 文 字 的 蠻 荒 時 代 , 人 們 用 熾 熱 的 眼 神 , 勇 敢 地 吐 露 心 裡 的 真 誠 , 以 赤 裸 裸 的 肢 體 , 毫 無 保 留 地 釋 放 出 縷 縷 情 愫 , 清 楚 地 感 受 到 活 在 彼 此 的 呼 吸 之 中 , 戀 人 啊 ! 不 需 要 瑣 碎 的 海 誓 山 盟 , 因 為 , 早 已 是 一 體 而 成 的 二 人 世 界 。 那 是 愛 與 慾 從 未 被 分 離 的 時 代 。

松 濤 側 門 旁 生 長 著 一 顆 芭 樂 樹 , 曾 幾 何 時 , 默 默 地 繁 衍 出 許 多 小 果 實 , 青 青 澀 澀 地 掛 在 枝 椏 間 , 隨 著 晚 風 晃 呀 晃 地 , 搖 曳 出 一 地 的 兒 時 回 憶 , 從 心 底 最 深 處 破 繭 而 出 。 每 個 人 都 曾 擁 有 過 那 樣 的 年 紀 , 如 今 , 是 什 麼 埋 葬 了 自 我 的 無 邪 單 純 ? 發 現 自 己 不 再 有 笑 的 臉 , 是 一 夕 之 間 蒼 老 的 容 顏 。 愛 慾 交 織 之 間 , 已 經 在 鮮 血 的 洗 禮 下 , 由 神 聖 而 淪 為 污 濁 不 堪 。 自 私 與 佔 有 , 悄 悄 地 , 讓 世 界 變 得 如 此 地 猙 獰 可 怖 。

盼 望 著 能 廝 守 到 地 老 天 荒 , 是 人 們 對 愛 情 的 夢 想 , 也 因 有 夢 而 存 在 。 但 太 過 執 迷 的 結 果 , 總 是 拿 得 起 而 放 不 下 。 忘 了 他 吧 ! 不 過 是 個 男 人 , 生 命 中 的 一 個 過 客 罷 了 。 想 問 問 你 , 已 沾 滿 罪 惡 的 靈 魂 , 還 看 得 見 自 己 原 來 的 樣 子 嗎 ? 那 個 曾 在 家 鄉 的 芭 樂 樹 徘 徊 不 去 的 小 女 孩 , 每 當 午 夜 夢 迴 , 從 妒 恨 怨 憤 中 醒 來 時 , 是 否 仍 保 有 一 絲 絲 殘 餘 的 童 真 ? 天 使 與 魔 鬼 , 總 在 一 念 之 間 遊 走 , 可 悲 的 我 們 , 總 是 無 法 看 清 , 任 憑 邪 惡 從 不 夠 堅 定 的 信 心 中 衍 生 而 出 , 恣 意 地 啃 噬 無 辜 的 良 知 。

今 夜 , 又 起 霧 了 。 偌 大 的 校 園 裡 , 蒙 上 了 重 重 的 神 秘 面 紗 , 雖 近 在 咫 尺 , 卻 又 如 此 地 遙 遠 。 你 的 心 情 , 也 正 是 如 此 吧 ? 喧 騰 一 時 的 三 角 習 題 終 將 落 幕 。 我 想 , 明 天 會 是 個 好 天 氣 吧 … … 。

NO.379 | 更新時間:2010-09-27 | 點閱:920 |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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