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苑副刊 1998-03-02

歸 途 ☉ 方 瑞 櫻

寄 一 封 信 你 。 搭 上 最 早 班 的 火 車 , 想 頑 皮 的 和 你 玩 一 場 遊 戲 , 究 竟 我 和 信 誰 會 先 出 現 在 你 眼 前 。

人 們 創 造 許 多 定 理 , 而 我 們 徘 徊 在 這 些 似 是 而 非 的 理 論 間 , 摸 索 一 種 喚 作 可 能 的 答 案 。 課 堂 間 的 辯 論 , 我 暫 且 將 它 鎖 上 , 密 碼 就 設 定 為 今 日 淡 水 謎 樣 般 的 風 雨 。 那 些 縝 密 的 邏 輯 觀 正 淬 鍊 著 我 的 靈 魂 , 彷 彿 將 人 從 熱 鬧 的 舞 會 中 逼 至 無 人 的 角 落 , 然 後 關 掉 燈 , 要 你 徹 徹 底 底 的 檢 視 自 己 一 番 。 即 使 這 是 一 帖 良 藥 , 我 卻 仍 然 有 股 想 吃 巧 克 力 的 衝 動 ─ ─ 雖 然 這 是 種 近 乎 頹 廢 式 的 墮 落 。 在 這 些 有 計 劃 的 蛻 變 裡 ( 老 師 總 企 圖 挑 戰 我 們 的 極 限 ) , 我 感 覺 到 一 個 生 澀 、 充 滿 隔 閡 的 自 己 。 然 而 令 人 猶 豫 的 是 : 那 一 個 我 比 較 適 合 和 你 見 面 ? ─ ─ 這 真 是 個 困 難 的 問 號 。

「 看 不 等 於 見 , 見 也 不 一 定 需 要 看 」 , 如 果 這 句 話 宣 告 成 立 , 是 不 是 心 的 距 離 就 能 少 一 些 。 就 像 這 列 奔 馳 的 火 車 , 我 離 你 又 更 接 近 三 十 公 里 。 車 窗 外 的 景 物 像 在 追 趕 些 什 麼 似 的 , 卻 永 遠 也 跟 不 上 火 車 的 速 度 。 我 漫 不 經 心 的 看 著 那 些 陌 生 的 、 熟 悉 的 景 物 , 正 如 車 內 這 些 我 認 識 , 或 者 不 認 識 的 人 們 。 其 實 一 切 不 過 都 只 是 光 與 影 的 組 合 , 於 是 我 慢 慢 的 闔 上 眼 , 逐 漸 在 朦 朧 的 睡 意 中 沉 靜 。

某 位 政 治 家 曾 說 : 「 我 不 是 那 種 會 為 心 中 信 仰 去 犧 牲 成 仁 的 人 , 而 是 堅 持 理 想 , 一 步 步 按 計 劃 地 讓 思 想 落 實 , 思 想 信 仰 還 是 得 透 過 具 體 的 政 策 才 能 落 實 。 」 高 中 時 代 年 少 輕 狂 的 我 , 曾 想 當 一 把 火 , 尋 覓 一 個 原 則 , 為 它 燃 燒 殆 盡 。 不 過 令 人 遺 憾 的 是 , 走 過 春 夏 秋 冬 , 我 究 竟 還 是 個 擺 渡 者 。 然 而 這 句 話 , 卻 似 一 盞 暈 黃 的 小 燈 , 點 染 了 整 個 遼 闊 的 海 平 面 。 我 好 開 心 , 因 為 睜 開 雙 眼 ─ ─ 高 雄 終 於 到 了 。

NO.358 | 更新時間:2010-09-27 | 點閱:1028 |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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