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苑副刊 2004-10-25

不知幸福

我帶著無知,

編織一張又一張幸褔美麗的微笑,

祈禱,在玻璃碎片的劃痕下,

滲出緋紅色的血能在僵化成貓眼般深詭的黑色前,

為大地解渴。

金白色的陽光跳躍,

侵略一間又一間暗鎖的房間,

我也想要有一扇窗,

讓我的影子和人一樣有意義!

沒有一朵雲會被狂風吹得無影無蹤,

永遠都會留下痕跡。

我也想要留下痕跡,

讓我的呼吸和生命一樣充滿感覺!

水滴也有春天,

荷花一樣連年甜!

(誰說死就是解脫?除非活著是一種罪過)

(如果有時間,誰會去思考生死的問題?)

(如果有幸褔,誰會去追究痛苦的問題?)

謊言冒犯忠誠,

因為現實更加污穢。

秋風、落葉,

微弱顫抖!

涼涼的脣映上曖曖的天,

瞪大!

夜叉般腥血的雙眼,

翻起渾天的戰意!

狡猾、卑劣、頑固、任性、粗暴、無恥!

「你,從此滾出我的世界!」

「你,從此滾出我的世界!」

沒有情了,

沒有意了,

沒有你了,

沒有我了……

溫暖小彀突然融化,

攤軟成水,

原來,那暖,

也只不過是凍僵了而已……

從來也沒有流水肯等待一朵落花,

停留一片枯葉,

為什麼?

只因為它們是凋零的嗎?

只因為它已無用了嗎?

落花尚有芬芳,

枯葉尚存綠意。

(為什麼?只因為它們脫離了組織嗎?)

咦?傷口好得快得出奇!

原來並沒有完全痊癒,

只是遮起殘痕,

忘記苦疼,

避免再傷而已……

濃濃的哀愁在眼底,化不開,膩在嘴裡,嗚咽……

美美的陽光撤退,

時光的迴廊在我身後蜷伏,

我的影子和我要走的路一樣地長,

歲月的髮絲早焚花白,

沒有三千了!

燃燈的盡頭,

燒的是無數濃濃暖暖的笑意,

我求的是什麼?

你要的是什麼?

但我知道,

這些疑問就像巍峨瀑布般磅薄的煙火,

瞬息逝去,

永遠都不會掛在天空曝晒……

我曾帶著幸褔,

種下一株株的希望,

雖然它們最後都夭折了!

但孤單的生靈卻像癌細胞急速地,

在腦袋裡,

心坎兒裡,

末稍神經裡,

生根茁壯!

如果只有絕望才能暫止那疼,

又,為什麼我飲不下去呢?

啊!

一定是因為我還活著,

活著就會忘記,

忘記曾那樣碎裂的呼吸,

忘記曾那樣瘋狂的尖叫,

忘記曾那樣掏心掏肺地……

啊!幸褔,

還是這麼遙遠……

在沒有愛的國度裡,

就沒有孤獨可告別,

不要邊界,

不要失眠,

彷彿一切曾有過陽光,

為什麼雨下得好倉惶,

彷彿是為了等待太陽,

這般自我摧殘,

到何時才停止?

NO.586 | 更新時間:2010-09-27 | 點閱:1084 |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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