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 再 去 思 考 為 什 麼 會 有 琴 聲 ， 因 為 那 不 再 重 要 ， 她 現 在 已 活 生 生 的 出 現 在 我 面 前 。 就 當 那 樂 聲 是 天 使 為 了 祝 福 一 段 新 戀 情 誕 生 而 演 奏 的 。

她 的 旁 邊 沒 有 人 坐 ， 我 應 該 過 去 搭 訕 的 ， 不 是 嗎 ？

但 是 要 怎 麼 說 才 好 呢 ？

『 嘿 ！ 小 姐 妳 好 ！ 我 們 做 個 朋 友 吧 ！ 如 何 ？ 』 這 樣 像 個 痞 子 。

『 嗨 ！ 同 學 ， 俗 語 說 ： 「 十 年 修 得 同 船 渡 」 。 雖 然 這 不 是 船 ， 但 我 相 信 相 逢 自 是 有 緣 ， 就 讓 我 們 共 結 緣 份 吧 ！ 』 這 樣 像 個 呆 子 。

『 妳 好 ！ 同 學 ！ 我 覺 得 我 們 好 面 熟 啊 ！ 啊 ！ 對 了 ！ 妳 是 我 小 學 隔 壁 班 的 嘛 ！ 世 界 真 是 小 呀 ！ 哈 哈 ！ 』 這 樣 太 俗 了 。

『 同 學 ！ 妳 是 日 文 二 B的 嗎 ？ 妳 知 不 知 道 妳 們 班 的 宋 樺 霙 去 世 了 ！ 』 何 必 用 如 此 悲 傷 的 開 頭 呢 ！

就 這 樣 ， 我 什 麼 也 沒 說 ， 淡 水 就 到 了 。

覺 得 自 己 好 像 「 東 京 愛 情 故 事 」 裡 的 完 治 ， 因 為 他 很 優 柔 寡 斷 。

上 了 學 生 專 車 ， 我 被 擠 到 了 後 面 。 早 上 的 專 車 真 不 是 人 坐 的 ， 車 上 擁 擠 的 狀 況 會 讓 人 產 生 窒 息 的 錯 覺 ， 所 以 我 平 常 都 直 接 走 克 難 坡 上 去 ， 順 便 可 以 練 體 能 （ 雖 然 累 了 點 ） 。

但 是 ， 為 了 她 ， 我 寧 願 變 成 扁 扁 的 沙 丁 魚 。

雖 然 我 在 車 後 ， 她 在 車 前 ， 仍 然 能 感 受 到 她 特 有 的 魅 力 。 那 種 脫 俗 、 清 新 的 感 覺 ， 不 是 一 般 人 所 能 散 發 的 ， 只 能 說 看 到 她 就 會 如 沐 春 風 吧 ！ 希 望 能 夠 感 受 到 的 ， 只 有 我 一 人 。

到 了 學 校 停 車 場 ， 她 仍 在 我 的 視 線 範 圍 內 ， 不 想 再 像 昨 天 那 樣 失 去 她 。

經 過 了 一 番 折 騰 ， 終 於 擠 下 了 車 ， 也 終 於 還 是 失 去 了 她 的 蹤 影 ， 但 得 到 了 渾 身 筋 骨 酸 痛 。

滿 腦 子 都 是 失 望 。

走 進 了 教 室 ， 稀 稀 落 落 的 一 些 人 （ 第 一 節 課 嘛 ！ ） 。

大 黃 竟 然 已 經 到 了 ！

他 一 個 人 縮 在 最 後 面 的 角 落 。

『 呦 ！ 大 黃 ！ 這 麼 早 就 來 了 啊 ！ 』 我 故 作 輕 鬆 狀 。

『 喔 ， 小 杜 ...』 他 無 神 的 說 。

『 好 了 啦 ！ 不 要 傷 心 了 ！ 今 天 中 午 我 請 你 吃 飯 ！ 』 我 說 。

『 好 ！ 我 要 吃 牛 排 ！ 』 這 句 話 說 得 好 有 精 神 啊 ！

哇 ！ 大 黃 復 原 的 還 真 快 ！

『 你 不 是 還 不 敢 吃 牛 肉 嗎 ？ 』 我 質 問 。

『 唉 ！ 能 吃 就 是 福 ， 誰 知 道 我 等 一 下 出 去 會 不 會 被 車 撞 呢 ？ 』 他 苦 笑 說 。

上 完 了 第 四 節 課 （ 也 可 以 說 是 睡 完 了 ） ， 我 和 大 黃 去 了 附 近 的 牛 排 店 （ 不 是 80元 一 客 的 那 種 店 喔 ！ ） ， 他 點 了 最 貴 的 神 戶 牛 排 ， 看 來 我 的 荷 包 又 要 扁 了 不 少 。

從 大 黃 那 裡 得 知 ， 宋 樺 霙 是 鋼 琴 社 的 副 社 長 ， 彈 得 一 首 好 琴 ， 經 常 出 去 比 賽 ， 都 得 到 很 好 的 名 次 。

『 唉 ！ 為 什 麼 會 這 麼 衰 呢 ！ 好 端 端 的 一 個 人 ....， 真 是 不 甘 願 ！ 』 大 黃 面 帶 愁 容 的 說 著 。

我 也 只 能 不 斷 的 安 慰 他 。

有 點 哀 傷 、 有 點 悲 觀 、 也 有 點 頹 廢 ， 午 餐 就 在 這 樣 的 氣 氛 中 渡 過 。

下 午 的 課 也 無 心 聽 講 了 ， 就 讓 時 間 飛 逝 而 過 。

十 七 時 ， 擴 音 器 敲 了 下 課 鐘 ， 今 天 的 課 結 束 了 。

我 不 想 這 麼 早 回 家 ， 就 去 同 學 的 宿 舍 打 了 一 會 兒 PS， 吃 了 一 個 很 難 吃 的 排 骨 便 當 。

十 八 時 五 十 分 ， 離 開 了 宿 舍 。

總 圖 前 依 然 有 許 多 的 人 群 ， 等 待 著 晚 上 不 同 的 活 動 。 網 球 場 上 也 有 許 多 打 球 的 人 穿 梭 著 ， 好 像 只 有 我 是 孤 獨 的 。

走 著 走 著 ， 步 上 了 宮 燈 大 道 。

這 個 校 園 名 景 ， 在 此 時 顯 得 寂 寞 蕭 瑟 ， 或 許 是 因 為 今 晚 宮 燈 教 室 都 沒 排 課 吧 。

在 我 的 前 方 有 一 個 女 孩 走 著 ， 是 宮 燈 姊 姊 嗎 ？ 當 然 不 是 了 ！

『 同 學 ！ 』 我 大 喊 ！

『 什 麼 事 ？ 』 她 狐 疑 的 轉 頭 問 。

『 我 們 做 個 朋 友 好 嗎 ？ 』

『 神 經 病 ！ ！ 』 她 快 步 離 開 。

我 也 不 知 道 為 何 會 有 這 樣 的 舉 動 ， 可 能 真 的 對 自 己 的 個 性 太 討 厭 了 ， 想 要 考 驗 自 己 到 底 有 多 大 的 能 耐 ， 也 可 能 是 真 的 太 孤 獨 了 ， 甚 至 可 能 是 這 條 充 滿 魔 力 的 大 道 在 作 祟 。

其 實 ， 我 也 嚇 到 了 。

走 進 了 一 間 無 人 的 教 室 ， 獨 自 坐 下 ， 企 圖 冷 靜 與 反 省 ， 以 化 解 那 一 道 火 焰 。

但 還 是 逃 不 過 她 。

一 邊 想 著 她 那 清 秀 的 臉 龐 ， 一 邊 凝 視 著 宮 燈 那 狀 似 搖 曳 的 暈 黃 。

我 不 禁 墮 落 了 。

在 捷 運 上 遇 到 她 ， 在 公 車 上 失 去 她 。

這 樣 的 模 式 ， 已 經 持 續 好 幾 天 了 。

最 令 我 百 思 不 解 的 是 ， 她 到 底 是 不 是 真 實 的 一 個 人 ？

我 知 道 這 個 問 題 很 蠢 。

但 是 每 次 鼓 起 勇 氣 ， 信 心 滿 滿 準 備 向 她 表 白 的 同 時 ， 我 的 眼 前 都 會 浮 現 一 些 景 象 。

教 堂 、 聖 母 像 、 神 父 、 山 路 、 烏 雲 、 細 雨 、 公 墓 、 綠 草 、 十 字 架 、 烏 鴉 、 眼 淚 、 車 禍 現 場 。

然 後 時 間 靜 止 了 .....

我 彷 彿 回 到 了 小 時 候 居 住 的 鄉 下 。 看 到 了 外 婆 正 在 廚 房 的 大 灶 前 熬 煮 著 一 大 鍋 粥 ， 為 我 作 早 飯 。

我 也 興 高 采 烈 的 跑 進 飯 廳 ， 準 備 飽 餐 一 頓 。

但 是 餐 廳 裡 並 沒 有 餐 桌 、 餐 具 ， 只 見 一 副 刻 著 十 字 架 的 棺 材 橫 在 中 央 。

正 在 納 悶 的 時 候 ， 外 婆 進 來 了 。

她 手 上 沒 有 拿 著 早 餐 ， 只 是 冷 冷 的 說 了 一 句 ： 『 你 死 心 吧 ！ 』

我 感 到 萬 分 困 惑 ， 而 且 這 時 又 響 起 了 琴 聲 。

外 婆 慢 慢 的 蹲 下 ， 緩 緩 的 打 開 棺 木 .....

哦 ！ 天 ！

裡 面 躺 的 是 她 ， 在 花 海 中 泛 著 那 令 人 心 碎 的 笑 容 .....

我 想 ， 我 大 概 知 道 一 些 事 情 了 ， 但 還 是 不 願 去 相 信 ， 因 為 太 荒 謬 了 ！

我 堅 信 ， 每 天 出 現 在 我 眼 前 的 還 是 活 生 生 的 她 。

『 小 杜 ！ 你 在 發 什 麼 呆 啊 ！ 』 大 黃 驚 醒 了 沈 思 中 的 我 （ 還 以 為 是 教 授 在 叫 我 ） 。

『 喔 ！ 沒 什 麼 ！ 對 了 ！ 昨 天 的 情 形 如 何 ？ 』 大 黃 昨 天 去 參 加 了 宋 樺 霙 的 葬 禮 。

『 整 個 儀 式 很 莊 嚴 肅 穆 。 因 為 她 信 天 主 教 ， 所 以 在 教 堂 裡 舉 行 ...』

教 堂 ！ ！ ！

『 ...我 是 第 一 次 進 入 教 堂 ， 哇 ！ 有 一 座 好 大 的 聖 母 像 ！ 然 後 神 父 說 了 一 些 祈 禱 的 祝 詞 ， 又 舉 行 一 些 儀 式 ， 我 們 一 行 人 就 去 山 上 的 公 墓 了 ...』

『 ...山 路 不 太 好 走 ， 天 氣 也 不 太 好 ， 烏 雲 密 佈 的 ， 一 會 兒 就 下 起 細 雨 ， 她 的 墓 整 理 的 很 整 齊 ， 綠 草 如 茵 的 ， 只 是 十 字 架 看 起 來 很 孤 獨 ...』 我 默 默 的 聽 著 。

『 ...下 葬 的 時 候 ， 那 個 氣 氛 實 在 有 夠 悲 傷 的 。 天 空 還 有 幾 隻 烏 鴉 在 飛 ， 呀 ！ 呀 ！ 呀 的 叫 著 ， 到 場 的 沒 有 一 個 不 落 淚 的 ， 當 然 ， 我 的 眼 淚 也 用 飆 的 。 下 山 以 後 ， 我 還 去 車 禍 現 場 追 悼 了 一 會 兒 。 』 他 很 平 靜 的 說 完 了 ， 教 授 還 在 台 上 滔 滔 不 絕 。

對 大 黃 而 言 ， 這 段 故 事 已 經 結 束 了 。

對 我 而 言 ， 所 要 面 對 的 似 乎 才 剛 剛 開 始 。

昨 夜 ， 我 失 眠 了 。

即 使 勉 強 入 睡 ， 也 會 被 惡 夢 驚 醒 。

這 是 個 陰 霾 的 早 晨 。

『 小 杜 ， 你 的 臉 色 不 太 好 ？ 』 媽 問 正 在 吃 早 餐 的 我 。

『 有 ...有 嗎 ？ 』 我 強 顏 歡 笑 。

草 草 的 結 束 了 這 一 餐 。

的 確 ， 我 的 臉 色 不 太 好 ， 簡 直 是 壞 到 底 了 。

因 為 ， 等 一 下 可 能 還 會 見 到 她 。

我 不 是 怕 。

只 是 擔 心 萬 一 所 有 的 猜 測 與 懷 疑 都 成 真 了 ， 我 會 承 受 不 住 。

簡 單 的 向 媽 道 聲 再 見 ， 走 出 了 家 門 ， 向 捷 運 站 前 進 。

進 入 蓄 勢 待 發 的 列 車 ， 坐 在 習 慣 的 位 置 上 。

感 覺 到 車 上 每 個 人 的 臉 都 是 死 灰 的 ， 也 許 是 我 的 心 情 太 差 了 ， 或 是 天 氣 不 好 吧 ！

一 幕 幕 熟 悉 的 景 致 從 我 眼 前 快 速 掠 過 。 美 中 不 足 的 ， 是 缺 少 那 一 道 迤 邐 的 陽 光 。

竹 圍 站 就 在 不 遠 的 前 方 。

盡 量 設 法 讓 自 己 平 靜 下 來 ， 希 望 能 夠 從 容 的 面 對 所 發 生 的 一 切 。

但 是 ， 她 沒 有 出 現 。

一 股 無 與 倫 比 的 失 落 感 湧 上 心 頭 。

雖 然 表 面 上 、 理 智 上 ， 我 認 為 這 是 個 不 尋 常 的 故 事 ， 應 該 敬 而 遠 之 。 但 在 潛 意 識 中 ， 我 多 麼 希 望 即 使 怪 也 好 ； 即 使 邪 也 好 ， 只 要 她 能 出 現 在 身 邊 ， 我 願 與 她 一 起 沈 淪 在 這 充 滿 妖 氣 的 世 界 中 。

迎 面 而 來 一 個 有 點 面 熟 的 身 影 。

是 她 嗎 ？ 不 ！ 是 日 文 二 B的 馬 尾 女 孩 ， 那 個 在 之 前 曾 與 我 有 一 面 之 緣 ， 可 愛 的 馬 尾 妹 妹 。

但 是 我 們 並 不 認 識 。

『 請 問 你 是 杜 同 學 嗎 ？ 』 她 的 髮 絲 散 發 著 清 香 。

『 呃 ， 我 是 。 』 滿 佈 著 疑 問 。

她 在 我 旁 邊 坐 下 。

慢 慢 地 打 開 她 那 可 愛 的 KITTY背 包 ， 從 裡 面 拿 出 一 封 信 。

紫 色 的 信 封 隱 約 透 露 著 香 氣 ， 上 面 寫 著 我 的 名 字 。

只 覺 得 一 陣 錯 愕 。

『 請 你 讀 一 讀 這 封 信 吧 ！ 』 她 的 聲 音 還 是 可 愛 ， 但 是 在 顫 抖 著 。

我 接 了 過 來 ， 拆 開 信 封 ， 映 入 眼 簾 的 是 娟 秀 工 整 的 字 體 。

嗨 ！ 杜 同 學 你 好 ：

很 冒 昧 的 寫 這 封 信 給 你 ， 希 望 你 不 要 介 意 。 你 一 定 不 認 識 我 吧 ！ 但 我 已 經 注 意 你 有 一 段 時 間 了 。 大 一 下 學 期 的 時 候 ， 我 修 你 們 班 的 英 文 （ 你 可 能 對 我 沒 印 象 吧 ！ ） ， 那 個 時 候 我 就 常 常 看 到 你 一 個 人 ， 坐 在 角 落 默 默 地 抄 著 筆 記 ， 有 點 寂 寞 ， 有 點 沈 默 。 你 雖 然 長 得 不 是 很 帥 （ 我 也 不 喜 歡 帥 哥 型 的 ） ， 但 從 你 孤 獨 的 身 影 中 ， 散 發 出 一 種 特 有 的 氣 質 ， 深 深 吸 引 了 我 。 好 幾 次 想 過 去 和 你 說 說 話 ， 但 是 我 害 羞 內 向 的 個 性 束 縛 了 我 。 就 這 樣 ， 一 學 期 過 去 了 ， 只 知 道 你 的 姓 名 。 隨 著 暑 假 的 到 來 ， 時 間 的 累 積 ， 我 也 逐 漸 淡 忘 了 你 （ 請 原 諒 我 ） ， 一 方 面 我 有 教 小 朋 友 彈 鋼 琴 ， 實 在 很 忙 ； 另 一 方 面 ， 我 一 直 以 為 那 一 學 期 課 程 的 結 束 ， 就 是 我 們 緣 份 的 結 束 。 所 以 ， 即 使 心 中 仍 然 殘 留 著 火 苗 ， 我 都 設 法 不 讓 它 點 燃 。 直 到 前 幾 個 禮 拜 時 ， 因 為 我 的 摩 托 車 送 修 ， 所 以 搭 捷 運 上 學 。 在 進 入 列 車 的 那 一 刻 開 始 ， 心 中 的 火 焰 燎 原 了 ， 因 為 又 看 到 了 你 。 你 坐 在 最 後 一 節 車 廂 的 位 置 上 ， 而 我 在 不 遠 處 靜 靜 的 看 著 你 。 就 像 是 回 到 記 憶 中 的 英 文 課 一 樣 ， 我 默 默 的 注 視 著 你 ， 但 你 始 終 沒 有 看 我 一 眼 。 你 那 有 點 憂 鬱 的 氣 質 依 然 的 存 在 。 （ 但 內 心 可 能 很 火 熱 喔 ！ 嘻 ！ 開 玩 笑 的 。 ） 和 上 次 一 樣 ， 也 想 過 去 和 你 聊 聊 ， 但 我 不 敢 ， 怕 你 覺 得 奇 怪 。 因 此 ， 我 開 始 搭 捷 運 上 下 課 ， 只 想 看 看 你 。 （ 現 在 摩 托 車 的 用 途 是 去 士 林 教 鋼 琴 時 使 用 ） 因 為 提 不 起 勇 氣 ， 只 好 藉 著 書 信 的 方 式 來 表 達 我 的 心 意 。 這 封 信 可 能 會 托 我 同 學 交 給 你 。 在 三 月 二 十 八 日 早 上 ， 我 會 在 九 點 半 左 右 從 竹 圍 上 車 ， 坐 在 你 習 慣 座 位 的 對 面 ， 手 上 拿 著 一 本 【 中 級 日 文 】 。 如 果 你 覺 得 我 們 可 以 變 成 好 朋 友 ， 就 請 你 出 現 在 我 面 前 ， 如 果 不 願 意 ， 就 請 你 搭 晚 一 班 或 早 一 班 的 車 吧 ！ 我 也 會 當 作 這 一 段 緣 份 早 就 結 束 了 。 好 嗎 ？

※ 怕 你 認 錯 人 ， 附 上 一 張 照 片 。 （ 很 醜 ！ 別 嚇 壞 ！ ）

祝

心 想 事 成

日 文 二 B宋 樺 霙 上 1999.3.26

P.S:大 黃 同 學 應 該 是 你 們 班 的 吧 ？ 他 跟 我 同 社 團 ， 他 這 個 人 很 有 趣 喔 ！ （ 放 心 ！ 這 件 事 沒 跟 他 說 ！ ）

我 的 心 劇 烈 的 跳 動 著 、 疼 痛 著 。

看 了 照 片 .....

沒 錯 ...是 她 ...（ 連 載 中 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