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國 十 八 年 生 ， 臺 灣 省 彰 化 縣 人

淡 江 英 專 第 一 屆 畢 業

淡 江 文 理 學 院 第 一 屆 畢 業

曾 任 本 校 教 授 、 英 文 系 系 主 任 、 西 洋 語 文 研 究 所 所 長 、 外 語 學 院 院 長 、 美 國 曼 卡 度 大 學 交 換 教 授

民 國 八 十 三 年 自 本 校 退 休

現 任 華 梵 大 學 教 授

一

七 月 初 的 一 個 午 後 文 學 院 院 長 傅 錫 壬 先 生 來 電 表 示 今 年 十 一 月 八 日 是 淡 江 四 十 七 週 年 校 慶 ， 前 董 事 長 張 建 邦 先 生 特 別 吩 附 他 向 筆 者 邀 稿 寫 寫 感 言 之 類 的 文 章 登 在 《 淡 江 四 十 七 年 》 的 散 文 集 中 ， 因 身 為 淡 江 人 ， 對 淡 江 有 著 一 份 難 以 言 喻 的 感 情 ， 所 以 筆 者 義 不 容 辭 的 答 應 了 。 其 實 一 向 最 不 喜 歡 也 不 善 於 談 論 或 標 榜 自 己 的 我 該 如 何 來 談 自 己 和 淡 江 的 關 係 呢 ？ 但 是 想 起 自 己 過 去 四 十 餘 年 來 在 淡 江 所 走 過 的 每 一 步 路 和 點 點 滴 滴 ， 心 中 的 「 詩 神 」 勸 我 說 ： 「 你 還 是 提 起 筆 來 寫 寫 你 和 淡 江 的 因 緣 吧 ！ 因 為 你 們 的 因 緣 深 厚 得 無 人 可 比 ， 難 道 不 是 嗎 ？ 」 筆 者 自 問 文 筆 不 甚 佳 ， 但 是 因 對 淡 江 始 終 存 著 一 份 無 法 割 捨 的 深 厚 情 感 ， 於 是 寫 成 了 下 面 這 一 篇 。

二

筆 者 與 淡 江 的 因 緣 可 由 民 國 三 十 九 年 談 起 ， 恰 與 淡 江 的 歷 史 一 般 長 ， 當 年 「 淡 江 英 專 」 已 正 式 立 案 成 立 ， 創 辦 人 張 驚 聲 先 生 剛 從 大 陸 回 臺 不 久 ， 以 他 遠 大 的 國 際 眼 光 創 設 了 這 一 所 當 年 唯 一 的 私 立 大 學 ， 以 「 浩 浩 淡 江 ， 萬 里 通 航 」 為 其 理 念 ， 旨 在 培 養 外 語 人 才 以 促 進 臺 灣 的 國 際 化 。 當 時 剛 從 建 國 中 學 畢 業 不 久 ， 眼 見 漸 漸 邁 向 國 際 化 的 臺 灣 ， 唯 獨 對 英 國 語 文 特 別 感 興 趣 的 我 ， 抓 住 了 這 個 難 得 的 機 會 ， 以 優 異 的 成 績 進 入 淡 江 ， 又 以 名 列 前 茅 的 成 績 畢 業 ， 成 為 第 一 屆 畢 業 生 ， 還 記 得 那 是 一 張 好 大 的 畢 業 證 書 ， 也 是 唯 一 的 一 張 ， 至 今 仍 被 展 列 在 校 史 館 中 。 想 起 當 年 的 淡 江 尚 未 有 自 己 的 校 舍 ， 暫 時 借 用 淡 江 中 學 四 間 教 室 和 一 間 辦 公 室 。 其 實 這 並 不 稀 奇 ， 三 百 七 十 多 年 前 美 國 哈 佛 大 學 剛 成 立 時 不 也 是 借 用 波 士 頓 的 一 所 教 堂 ， 以 培 養 牧 師 為 宗 旨 而 開 始 的 嗎 ？ 兩 年 後 董 事 會 好 不 容 易 向 臺 北 法 院 租 用 坐 落 於 博 愛 路 在 當 年 的 警 備 司 令 部 邊 的 一 塊 地 ， 蓋 了 六 間 教 室 與 一 間 禮 堂 ， 我 們 這 一 屆 便 是 在 此 畢 業 的 。 搬 來 城 區 增 添 了 不 少 方 便 ， 交 通 亦 便 利 多 了 ， 更 重 要 的 是 師 資 也 加 強 了 不 少 ， 除 了 原 有 的 數 位 淡 水 長 老 教 會 的 外 籍 老 師 外 ， 另 從 臺 大 禮 聘 好 幾 位 著 名 教 授 ， 諸 如 ： 沈 剛 伯 、 英 千 里 、 朱 立 民 、 李 本 題 、 郭 博 信 等 ， 皆 為 一 時 之 選 ， 為 淡 江 的 師 資 陣 容 打 了 一 針 強 心 劑 。

民 國 四 十 二 年 畢 業 的 夏 天 ， 筆 者 考 取 考 試 院 舉 辦 的 高 等 考 試 英 文 甲 等 特 考 ， 本 於 服 完 預 官 役 之 後 可 擔 任 官 派 公 務 員 ， 但 因 同 時 也 考 取 聯 勤 總 部 舉 辦 的 「 翻 譯 官 訓 練 班 」 ， 於 是 參 加 了 為 期 四 個 月 的 中 英 文 軍 用 英 語 翻 譯 訓 練 ， 結 訓 後 被 分 派 至 美 軍 顧 問 團 協 助 美 軍 顧 問 訓 練 國 軍 的 工 作 。 因 一 向 工 作 認 真 積 極 ， 在 服 務 於 美 軍 顧 問 團 的 兩 年 十 個 月 期 間 ， 多 半 與 美 軍 高 級 顧 問 同 進 同 出 ， 在 這 段 期 間 中 ， 自 己 獲 得 了 不 少 待 人 處 事 的 道 理 ， 同 時 對 於 當 時 國 軍 各 方 面 素 質 的 提 升 ， 也 可 謂 小 有 貢 獻 。 以 編 譯 官 少 尉 名 義 退 役 不 久 後 ， 無 意 中 接 到 張 建 邦 先 生 的 來 信 請 我 回 母 校 一 談 ， 當 時 筆 者 還 不 認 識 張 建 邦 先 生 ， 只 聽 說 創 辦 人 張 驚 聲 先 生 的 公 子 從 美 國 學 成 歸 國 ， 在 淡 江 擔 任 教 務 主 任 一 職 。

從 軍 中 翻 譯 工 作 退 役 的 第 二 天 ， 筆 者 去 博 愛 路 的 城 區 部 晉 見 了 張 建 邦 先 生 。 兩 人 一 見 如 故 ， 張 先 生 拿 起 第 一 屆 的 名 單 和 總 成 績 表 ， 翻 出 筆 者 的 成 績 單 表 示 ， 淡 江 現 在 需 要 像 我 這 樣 的 人 ， 邀 請 我 回 母 校 擔 任 助 教 ， 月 薪 是 新 臺 幣 八 百 五 十 四 元 。 筆 者 十 分 猶 豫 並 沒 有 立 刻 答 應 ， 因 為 當 時 是 有 二 、 三 家 美 商 機 構 也 希 望 筆 者 能 去 工 作 ， 他 們 的 月 薪 至 少 在 新 臺 幣 三 千 元 以 上 。 在 深 思 熟 慮 之 後 ， 深 覺 自 己 對 教 育 工 作 十 分 熱 愛 ， 願 意 以 教 育 英 才 為 己 任 ， 為 社 會 培 養 優 秀 的 人 才 ， 盡 一 己 微 薄 的 力 量 ， 而 且 對 母 校 的 栽 培 之 恩 更 是 銘 記 在 心 ， 想 以 實 際 的 行 動 來 報 答 淡 江 對 筆 者 的 恩 情 ， 於 是 最 後 還 是 答 應 了 張 先 生 ， 終 於 於 民 國 四 十 五 年 二 月 份 開 始 回 母 校 服 務 。

三

當 時 的 淡 江 已 在 淡 水 的 五 虎 崗 上 蓋 好 第 一 棟 三 間 教 室 的 宮 殿 式 平 房 ， 而 前 面 的 克 難 坡 也 已 完 工 ， 那 時 的 淡 江 仍 只 有 英 語 一 科 ， 教 務 主 任 已 改 聘 了 翟 桓 老 教 授 ， 教 務 處 的 職 員 只 有 兩 位 ： 陳 樹 人 與 汪 希 ， 助 教 也 只 有 四 人 ： 張 繼 昭 、 黃 美 序 、 劉 偉 夫 和 筆 者 。 翟 桓 老 教 授 很 欣 賞 我 ， 希 望 我 晚 上 去 城 區 部 教 英 語 補 習 班 的 課 ， 那 時 整 個 臺 北 市 尚 未 有 英 語 補 習 班 ， 所 以 堂 堂 叫 座 ， 補 習 班 同 仁 有 李 本 題 、 董 世 祁 、 史 慎 芳 、 英 千 里 、 朱 立 民 、 郭 博 信 和 翟 桓 老 教 授 自 己 ， 都 為 才 學 兼 備 的 優 秀 人 才 ， 難 怪 當 時 淡 江 的 英 語 補 習 班 被 傳 頌 一 時 。 第 二 年 淡 江 創 辦 密 集 訓 練 的 五 年 制 英 語 專 校 ， 每 年 招 收 兩 班 ， 每 天 上 午 施 以 四 小 時 的 密 集 口 語 訓 練 ， 下 午 則 開 一 些 其 中 的 一 般 課 程 。 教 務 長 指 派 吳 汝 榮 教 授 和 筆 者 各 擔 任 一 班 每 週 二 十 小 時 的 密 集 訓 練 ， 學 校 因 此 特 地 買 了 一 部 二 手 貨 的 軍 用 小 卡 車 充 當 交 通 工 具 ， 接 送 我 們 兩 人 自 五 虎 崗 和 淡 江 中 學 之 間 。 所 以 筆 者 在 淡 江 擔 任 助 教 的 三 年 半 期 間 幾 乎 都 是 在 教 書 ， 白 天 每 週 二 十 小 時 ， 晚 間 六 小 時 ， 當 時 還 年 輕 ， 再 加 上 對 教 育 工 作 的 熱 忱 ， 所 以 並 不 覺 得 很 累 。 這 期 間 國 文 科 、 數 學 科 、 化 學 科 也 陸 陸 續 續 成 立 了 ， 校 園 也 慢 慢 的 開 始 熱 鬧 了 起 來 。 接 著 宮 殿 式 上 頭 的 行 政 大 樓 、 活 動 中 心 、 化 學 館 、 科 學 館 、 視 廳 中 心 館 、 小 型 眷 屬 宿 舍 也 一 棟 棟 的 完 成 ， 開 始 略 具 學 院 規 模 ， 可 謂 是 麻 雀 雖 小 ， 五 臟 俱 全 。 早 期 我 們 利 用 植 樹 節 種 植 的 小 樹 苗 ， 現 在 都 已 長 成 大 樹 可 讓 後 人 乘 涼 了 。 每 一 棟 建 築 物 幾 乎 都 可 說 是 在 筆 者 的 注 目 之 下 完 成 的 ， 現 在 的 校 園 中 ， 除 了 去 年 蓋 好 被 譽 為 全 國 最 完 善 的 圖 書 館 外 ， 一 草 一 木 都 是 在 筆 者 的 眼 中 茁 壯 ， 一 磚 一 瓦 筆 者 也 都 曾 踏 過 。

當 淡 江 改 制 為 學 院 時 ， 筆 者 已 是 專 任 講 師 很 久 了 ， 因 為 種 種 不 可 抗 拒 的 因 素 ， 所 以 在 當 時 一 直 沒 有 機 會 出 國 進 修 的 情 況 之 下 ， 當 然 選 擇 參 加 補 修 學 分 班 ， 於 是 又 成 為 第 一 屆 的 畢 業 生 。 不 久 經 激 烈 的 競 爭 下 考 取 美 國 國 務 院 傳 爾 布 萊 特 全 額 獎 學 金 ， 赴 美 國 威 斯 康 辛 大 學 英 語 研 究 所 專 攻 美 國 文 學 ； 學 成 歸 國 後 不 久 則 順 利 升 等 為 副 教 授 。 當 時 的 外 文 系 系 主 任 是 鈕 李 琳 老 夫 人 ， 她 的 年 齡 長 相 、 背 景 以 及 談 吐 都 很 像 蔣 介 石 夫 人 ， 後 來 禮 聘 了 臺 大 教 授 朱 立 民 接 任 外 文 系 系 主 任 ， 並 且 也 成 立 了 西 洋 語 文 研 究 所 ， 於 是 筆 者 在 系 上 和 研 究 所 開 課 教 授 專 業 的 課 程 。 朱 立 民 先 生 升 任 臺 大 文 學 院 院 長 時 ， 筆 者 同 時 接 任 淡 江 外 文 系 系 主 任 。 那 陣 子 真 是 忙 得 不 可 開 交 ， 因 為 當 時 淡 江 上 課 地 點 分 為 校 本 部 和 城 區 部 ， 而 三 、 四 年 級 在 城 區 部 上 課 ， 當 時 的 「 大 一 英 文 」 和 「 語 言 練 習 」 的 教 材 都 是 自 編 的 ， 真 是 辛 苦 了 同 仁 。 同 時 校 本 部 和 城 區 部 分 別 成 立 了 視 聽 中 心 ， 其 中 的 實 習 設 備 為 全 國 獨 創 ， 在 當 時 來 說 是 非 常 先 進 而 稀 奇 的 。 當 時 張 校 長 請 筆 者 也 兼 任 這 嶄 新 的 單 位 ， 於 是 筆 者 在 校 本 部 有 兩 間 辦 公 室 ， 在 城 區 部 也 有 兩 間 辦 公 室 ， 忙 得 有 時 連 「 本 尊 」 、 「 分 身 」 都 搞 不 清 楚 了 。

當 淡 江 仍 然 是 學 院 ， 遲 遲 無 法 改 制 成 綜 合 大 學 時 ， 筆 者 藉 著 難 得 的 機 會 應 聘 為 「 美 國 學 者 團 體 協 會 」 （ ACLS） 美 國 研 究 學 者 （ American Studies Fellow ） 在 美 國 密 西 根 大 學 從 事 美 國 研 究 一 年 。 也 就 是 那 一 年 在 美 國 蒐 集 了 一 些 資 料 以 英 文 撰 寫 了 一 篇 「 淡 江 不 僅 僅 只 是 一 所 學 院 」 （ Tamkang Is Not Just a College ） ， 呼 籲 教 育 當 局 讓 淡 江 改 制 為 大 學 。 回 國 時 吾 師 朱 立 民 教 授 提 早 自 臺 大 退 休 ， 應 聘 為 淡 江 大 學 的 學 術 副 校 長 ， 他 當 時 負 責 國 際 學 術 交 流 的 工 作 。 而 當 淡 江 改 制 為 大 學 時 ， 筆 者 已 是 正 教 授 好 幾 年 了 ， 經 過 數 任 系 所 主 管 退 下 來 ， 學 校 又 苦 於 找 不 到 適 當 的 人 選 ， 於 是 找 筆 者 考 慮 再 擔 任 系 所 主 管 ， 雖 然 明 知 「 好 馬 不 吃 回 頭 草 」 ， 但 是 為 了 學 校 著 想 ， 還 是 「 回 頭 」 吃 已 變 黃 的 老 「 草 」 ， 而 且 吃 了 好 幾 次 ， 結 果 筆 者 在 淡 江 服 務 的 三 十 九 年 的 歲 月 中 ， 擔 任 主 管 的 時 間 超 過 三 分 之 一 以 上 ， 包 括 新 成 立 的 外 語 學 院 院 長 一 職 在 內 。 期 間 曾 利 用 教 授 休 假 一 年 應 聘 美 國 德 拉 威 大 學 客 座 講 學 ； 一 九 八 六 年 應 聘 美 國 明 尼 蘇 達 的 曼 卡 都 州 立 大 學 人 文 研 究 所 之 邀 請 ， 以 交 換 教 授 的 身 分 講 授 「 禪 與 文 學 」 和 「 傳 統 東 方 文 化 」 ， 或 許 是 因 為 題 材 新 鮮 ， 所 以 頗 受 學 生 歡 迎 。 回 國 後 ， 在 西 洋 語 文 研 究 所 亦 開 授 「 禪 與 文 學 」 多 年 。 至 今 西 研 所 經 筆 者 指 導 的 已 有 二 十 多 位 已 獲 得 學 位 的 碩 士 論 文 ， 其 研 究 都 是 在 「 禪 與 文 學 」 方 面 。 筆 者 回 顧 至 此 ， 深 感 欣 慰 。 於 民 國 八 十 三 年 ， 因 年 滿 六 十 五 歲 ， 正 式 退 休 時 ， 發 覺 已 著 作 等 身 ， 專 書 （ 以 英 文 發 表 ） 兩 冊 ， 四 、 五 十 篇 在 國 內 外 發 表 的 學 術 論 文 。 升 副 教 授 後 幾 乎 年 年 獲 得 國 科 會 與 校 內 研 究 補 助 ， 並 曾 榮 獲 教 育 部 優 良 教 師 獎 狀 與 獎 金 ， 之 後 獲 頒 「 淡 江 菁 英 金 鷹 獎 」 而 被 推 舉 擔 任 四 年 的 菁 英 聯 誼 會 會 長 一 職 。 另 一 件 值 得 一 提 的 事 ， 真 是 既 驕 傲 但 又 慚 愧 ， 淡 江 三 十 週 年 時 ， 當 時 三 臺 聯 播 節 目 「 路 」 的 製 作 人 好 意 考 慮 如 何 在 「 路 」 的 半 小 時 節 目 中 ， 為 淡 江 做 點 宣 傳 的 工 作 ， 首 先 他 先 邀 請 張 建 邦 校 長 擔 任 主 角 介 紹 淡 江 三 十 年 的 成 就 。 張 建 邦 校 長 很 客 氣 自 覺 不 方 便 ， 於 是 推 薦 了 筆 者 ， 筆 者 當 然 是 義 不 容 辭 的 答 應 了 。 因 為 我 這 一 輩 子 ， 到 現 在 都 還 沒 有 學 會 向 任 何 人 說 「 No」 。 所 以 即 以 殘 缺 的 學 歷 和 較 為 完 善 的 研 究 與 服 務 ， 硬 著 頭 皮 ， 聽 從 導 演 的 安 排 ， 從 淡 江 大 學 的 源 頭 － － 淡 江 中 學 、 校 本 部 、 克 難 坡 到 城 區 部 ， 坐 上 攝 影 車 不 知 跑 了 多 少 趟 取 鏡 頭 ； 有 時 扮 演 英 專 時 期 的 學 生 模 樣 ， 在 教 室 假 裝 教 書 ， 在 草 地 上 與 學 生 討 論 的 畫 面 ， 可 說 是 應 有 盡 有 。 他 們 還 到 我 家 拍 我 的 家 人 、 書 房 、 生 活 起 居 等 ， 最 後 終 於 剪 貼 成 僅 僅 半 小 時 的 節 目 。 當 時 臺 灣 只 有 三 臺 電 視 臺 ， 全 國 觀 眾 在 黃 金 時 段 的 晚 上 七 點 半 至 八 點 是 不 會 錯 過 的 ， 甭 說 是 三 臺 聯 播 的 節 目 「 路 」 了 ， 學 校 將 此 節 目 當 做 是 最 佳 的 文 宣 之 一 ， 於 是 校 慶 前 後 與 貴 賓 來 訪 時 不 知 放 映 了 多 少 次 ， 筆 者 真 是 獻 醜 了 。

四

三 年 前 筆 者 正 式 從 淡 江 以 最 高 年 功 俸 退 休 後 ， 應 曉 雲 法 師 創 辦 的 「 華 梵 人 文 科 技 學 院 」 （ 現 已 改 制 為 華 梵 大 學 ） 禮 聘 擔 任 筆 者 協 助 成 立 的 「 東 方 人 文 思 想 研 究 所 」 以 及 「 外 文 系 」 的 主 管 ， 這 又 是 義 不 容 辭 之 事 ， 因 為 曉 雲 法 師 是 筆 者 及 家 人 皈 依 的 導 師 ， 多 年 來 利 用 週 末 幫 忙 籌 辦 以 佛 教 教 育 為 宗 旨 的 學 府 。 先 是 以 董 事 長 身 分 參 加 ， 而 現 在 是 以 行 政 主 管 協 助 這 樣 有 崇 高 理 念 的 大 學 ， 能 以 一 點 「 剩 餘 價 值 」 為 佛 教 教 育 貢 獻 些 許 力 量 ， 已 心 滿 意 足 了 。 筆 者 活 了 一 輩 子 ， 從 淡 江 師 長 、 學 生 、 社 會 人 士 、 鄰 居 、 同 學 和 朋 友 身 上 學 了 不 少 ； 我 從 來 不 生 氣 ， 一 向 心 平 氣 和 ， 以 悲 智 的 心 情 對 待 所 有 周 圍 的 人 ， 我 只 記 得 很 多 年 前 毛 樹 清 老 教 授 說 我 的 一 句 話 ： 「 如 果 全 世 界 的 人 都 像 陳 元 音 那 樣 ， 這 世 界 就 沒 有 戰 爭 了 」 。

我 與 淡 江 的 因 緣 直 接 間 接 的 幫 助 了 我 享 有 一 個 非 常 圓 滿 的 家 ， 今 年 底 我 和 內 人 將 慶 祝 四 十 六 週 年 結 婚 紀 念 日 ； 女 兒 麗 芬 自 臺 大 外 文 系 畢 業 之 後 ， 赴 美 攻 讀 碩 士 和 博 士 ， 念 的 是 比 較 文 學 ， 現 已 成 家 立 業 ， 目 前 在 香 港 科 技 大 學 人 文 學 院 擔 任 副 教 授 。 女 婿 是 MIT 的 博 士 ， 在 美 國 杜 邦 公 司 擔 任 資 深 工 程 師 ， 他 們 有 一 女 在 香 港 的 一 所 英 國 小 學 念 一 年 級 ， 兒 子 仲 彬 自 政 大 外 文 系 畢 業 ， 也 早 已 成 家 立 業 ， 自 己 經 營 一 家 公 司 。 他 的 女 兒 亭 儒 自 聖 心 女 中 畢 業 ， 去 夏 進 入 淡 江 歷 史 系 ， 她 從 小 就 和 我 們 兩 老 住 在 一 起 ， 因 為 她 很 孝 順 ， 怕 我 們 會 寂 寞 。 這 次 她 進 入 淡 江 歷 史 系 ， 我 們 兩 老 都 很 高 興 ， 因 為 淡 江 在 步 入 第 三 波 的 同 時 ， 終 於 也 進 入 第 三 代 了 。

張 建 邦 先 生 過 去 四 十 多 年 來 一 直 十 分 關 心 我 ， 他 一 直 沒 有 忘 記 我 ， 讓 我 時 時 刻 刻 覺 得 淡 江 就 是 我 的 家 ， 確 實 一 點 講 就 是 我 的 「 academic home 」 。 筆 者 和 淡 江 一 起 成 長 ， 陪 伴 著 淡 江 走 過 每 一 條 路 。 在 校 園 中 ， 歷 屆 董 事 長 、 歷 屆 校 長 、 同 仁 、 學 長 和 同 學 等 都 是 筆 者 感 恩 的 對 象 。 今 天 收 到 張 建 邦 先 生 的 親 筆 信 函 ， 還 附 上 兩 張 孫 女 亭 儒 深 具 紀 念 性 的 照 片 ， 更 讓 我 覺 得 不 知 如 何 感 謝 張 先 生 ， 最 後 筆 者 由 衷 祝 福 張 前 董 事 長 、 林 前 董 事 長 、 現 任 董 事 長 、 董 事 長 會 的 同 仁 、 全 校 師 生 以 及 所 有 幫 助 過 我 的 人 ， 身 體 健 康 、 吉 祥 如 意 、 校 運 昌 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