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前往淡水聯,行經兩旁的工地時,總不免觸目驚心。幾乎是同時開工的兩處,他們挖地基、立鋼架,混泥土車、砂石車不斷的來來往往,穿梭其間,塵土飛揚的場景,讓人不禁懷疑是否來到黃沙大漠的拍片現場。
雙方彷彿正展開一場競賽,鳴聲一響,兩旁的人馬便衝峰陷陣的投入工作,互相較勁,日以繼夜的不斷趕工……成效的確傲人,不多時,兩座龐然大物,果然逐漸成形,又增兩樁與天爭地的美談啊。
只是,不免懷疑,已負載過量的山坡地,是否能繼續承受與日俱增的負累,有誰關心和思考過這個問題?建築師嗎?恐怕沒有,他們只負責規畫未來美麗的遠景和圖示;營建商嗎?恐怕也不,白花花的鈔票應該比自然生態來的可愛;淡江的學生嗎?我不知道,或許是宰相無力可回天的無奈吧,所以選擇視而不見,省得心煩。
王文進教授曾為文寫道,有位畫家準備描繪淡水漁港,但提著筆,眼神總是猶疑,原因是靜謐滄桑的漁港前,矗立著一座粗糙且突兀的陸橋……
怎麼辦呢?畫家決定捨棄陸橋,畫布上呈現的仍是絕美的淡水印象。此後,當他面對淡水愈來愈多的水泥巨獸,也決定跟隨畫家的腳步--勇敢的擇取、勇敢的揚棄。
今日,我坐在總圖九樓的樓梯上,凝望著落地窗外出海口的美景,天空藍得很希臘,蓊鬱的林木自成一片綠意與清涼,宮燈教室的飛簷寫意昂揚,陽光下的海洋,泛著碧波,蔚藍寧靜……或許有人不禁疑惑,高樓的景致真的如此了無障礙嗎?當然不是,我也只是決定和王教授一樣,選擇性的遺忘被割裂後的藍天、綠地及碧海,在腦海的畫布上重新調整拼湊,成就心中完美的版圖。
面對無法改變的現狀,或許也只能消極的逃避,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只是不願去正視殘酷的事實罷了。
NO.446
| 更新時間:2010-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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