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苑副刊 2003-10-27

逝者如斯

幾天都是陰濕的天氣,下課後我撐著傘走在通往圖書館的路上,濺起的水花把褲管都打濕了,黏濕濕的貼在我的腳踝上。我一面閃著路上的水窪,一面想著等會要借什麼書陪我度過沉悶的午后,一不留神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男生,我直覺地道著歉「對不起!」在和那男生交會的一刻,他也有禮的回我:「不會!」

「不會!」這個在我心中潛藏已久,且在大一之後為我所慣用的字彙,而今卻又從一個溫文的聲音中聽得。我沒來得及抬頭看那男生,不過「不會」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他,在我大學生涯中佔著不重角色,卻又饒富意義的一個人。

「謝謝你!」「不會!」這是一段屬於大一上學期的回憶。新生對愛情往往有過多的憧憬,但上天卻未適時賜予我兩情相悅的祝福,天真熱情和過份的感性蒙蔽了我的雙眼,我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直接地傷害我的友人也間接地傷害了「不會先生」。 生命中有許多包袱,有些人可以捨去繼續往前走,對於過往可以選擇埋藏;有人卻無法遺忘,背著一個又一個的包袱,在人生的旅途上辛苦的前進。不會先生屬於前者,我屬於後者。大一之後,我們過著永不相擾的生活,而我在友人的接納下依舊擁有友誼。

我以為他已然從我的生命中消失,留下的只是我對他的追憶和歉意。幾個月前, 一封來自譗不會先生豃的問候email打開這潛藏許久卻從未了斷的公案,只是這次的短暫交集,並未來得及釐清那三年前發生屬於混沌不明的三角習題,甚或根本稱不上的一個混亂場面。我滿心希望能重為他和我的友人搭起聯繫,但已然割裂的友誼儘管時事變異依舊無法雲淡風輕,只是揭露了屬於混亂情感的醜陋面目。或許他也試圖重新繪製一個清新而美好的友誼藍圖,只是我們都發現這一切不是那麼的純然而天真。

末了,他問我,究竟他何故傷害了我的友人?我回答「或許是自尊吧!我的猜測……」他拋了一句「那妳不是也傷到我的自尊嗎?」這句話為我們的友誼畫下了不知是分號或是句點的不明終結。「欣賞有之,喜歡未曾」這句話向來深刻烙印在屬於這段過往的回憶匣子上,也許它包含的是一個男生的自尊,或是一個女孩誤解的得以澄清。這次的聯繫無從讓我一揭真象的面紗,只是在他對我拋下的最後言語中更加的迷濛不清……

雨啊,你要下到什麼時候?

NO.550 | 更新時間:2010-09-27 | 點閱:1070 |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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