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鄭素卿專訪】「在淡大舉辦銀口琴獨奏會,是我進聆韻口琴社時的希望。」剛以台大口琴指導老師之姿,開完銀口琴半音階獨奏會的機械系校友,人稱「小巴」的陳鴻彬說:「終於圓了自己多年來的夢想。」只不過圓夢地點改在台大視聽小劇場。
覺得吉他是個「很吵的樂器」的小巴,高中開始接觸口琴,大一就榮獲台灣半音階口琴比賽冠軍,望著發亮的獎盃內心卻惶恐萬千:「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我自覺沒有這樣的實力,卻領了這樣一個『大帽子』!」從此以後在任何公開吹奏的場合,小巴總是抱著戰戰兢兢的心情,「我知道大家都拿著放大鏡在看我,我不能讓這塊招牌丟臉!」
大三時參加亞洲盃半音階口琴比賽,打敗了自己向來尊崇的半音階師傅得到第二名,奪魁的是大陸籍的選手,小巴的內心卻不像在人群中看似高興的外表而依然抑鬱不歡:「再度得到這樣的大獎,我還是覺得自己不配……我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兩年後,小巴代表中華民國口琴促進會到馬來西亞參加國際性的比賽,抱著「試試程度」心情的他,雖然只得了第四名,臉上卻露出滿足的表情說:「我高興終於有了我的實力和名次不遠的心安理得!」對於那些來自各國的「愛國裁判」,小巴雖然失望但也從此體認到--「比賽,其實不用太認真!」此後,他再也不為了比賽吹口琴。
為了開一場銀口琴的獨奏會,小巴從大學時就開始拼命打工存錢,但當他真正存了一筆錢,可以買到一把最便宜的九萬元的銀口琴時,他卻買了──鋼琴。因為他堅持用鋼琴伴奏:「不然怎麼能襯托出口琴的美呢!」他說。之後,他每個星期只肯花三百元生活費,攢錢圓夢,終於還是在去年買到了夢寐以求的銀口琴。
跟很多的社團負責人一樣,小巴在大二擔任聆韻口琴社社長時也因為社務繁忙,差點慘遭二一之神的召喚。「口琴很重要,但還有很多東西,像唸書,就跟它一樣重要。」在二一關卡撿回大學生活的他,從大三起開始重拾荒廢已久的課業,一邊吹口琴一邊認真準備起研究所的考試。對他來說,吹口琴就像是每天都要刷牙、洗臉一般的事,就連考研究所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是跟鋼琴伴奏練習完了,才肯安心上床。
小巴說自己從小到大對很多東西都不太熱中,「除了口琴之外,其他很多東西都無法吸引我的熱情。」連說起最難忘的事,口琴痴小巴的回答依然和口琴脫不了干係。大三時,亞洲盃半音階口琴比賽在台灣舉行,當天恰巧是母親的生日,在台上吹奏的小巴想到一直在會場陪伴他的母親,心中翻騰著對母親的愛和溫暖而吹奏出令自己也感動的樂章,「一直以來我就是在追尋這個,我希望能有人因為聽了我的琴聲而感動。」
小巴在成功高中口琴社奠下了紮實的口琴技巧,但他以為,在當時的那種互相競爭的環境下,每個人追求的只是更高階的吹奏技巧,「根本不知如何去欣賞口琴,就像個吹口琴的機器,還把口琴當『玩具』!」他說,直到有一次,小巴到香港看一位大師級的口琴吹奏會才真正體認「口琴是一項樂器,它不是玩具!」
成功者的背後一定是無盡的汗水與辛勞的結晶。小巴在口琴方面的優秀也不是一天兩天造就的。他認為,對每一個學習口琴者而言,每個問題都是瓶頸,他一直無法掌握吹吸之間的要領,「為了克服這樣的瓶頸,我只好天天練習。」小巴用這種土法煉鋼的方式,直到他進了台大醫學工程學研究所,遇到了啟發他這方面的老師才真正得到解答。
「只要你有計劃、有規劃,要做並不難!」他揚著自信的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