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苑副刊 2003-12-08

愛在現實中逝去

我以為我很幸福,因為全世界的有情人都很幸福。

說好愛是寬容,我們都要對彼此坦誠一切,因此雖然我們的戀情不被祝福,但眼淚從不爬上我們的臉。你說從你的手牽上我的手那一刻起,我們都要很快樂,還說這是一位印度大師對他弟子說的話。從那時候起,我也相信了快樂離不開咱們,什麼「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不過騷人為賦新詞強說愁。

當你開車馳離我的視線,大地嗚咽,風嗥雨嘯,一切開始失調。黑暗吞蝕我的快樂,辣酒在我的血液中流竄,蜷曲朱衾下的身體空餘一顆縫縫補補也補不起來的心,一直盡著活人的義務──呼吸。然後一天比一天糟,連哭都哭不出聲音,眼淚……也擠不下來。

你為什麼要走!你為什麼要到一個我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我好痛苦,因為我忘不了你。我終究學不成「緣起惜緣,緣滅就隨他去」的灑脫個性,回憶依舊如影隨形轟炸我。

你為什麼要走?不是說好愛是寬容了嗎?結果你承受不住我家突然的遽變,結果你選擇跳離這裡去尋找你以為的……呵!幸福!?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放棄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賴?能忘得掉嗎?一點一滴用血用肉堆砌起來的回憶,你真的說甩掉就甩掉嗎?「迢迢兩夫婦,朝出暮還宿」竟成了最悲慟的諷刺!

後來你的大衣、圍巾、四角褲、牙刷、漱口杯在引爆的大砲下,分解成科學家難以捉摸的極小質子。瘋狂過後我開始尋找,也許還剩下點什麼的,書桌、床底、衣櫥、垃圾桶……這是史上最爛的最無聊的肥皂劇呀,我不想看了,轉台吧,可是,為什麼我在哭呢?

玫瑰花瓣在壽命到時就會飄零,被鑲在戒指上的流星守不住承諾。而詩人心腸斷絕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續絃」的歷史裡,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聊笑話。

NO.556 | 更新時間:2010-09-27 | 點閱:1069 |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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