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苑副刊 2000-03-27

淡水河畔   ■雨狐(化工一B)

不知當你們手中閱讀這篇隨筆時,那場霧還在不在?

三月十五日的清晨,從台北修完電腦回來,從承德路的能見度約五十公尺一路到達劍潭的捷運站,霧中的劍潭站別有風情,但是這和我等會兒看到的相比,就又不足為道了。此時此刻,我等待下一節的微積分課,深怕那時的觸動,那自然的震撼會消失在我的記憶中,我想寫下來。

淡水,必經之路──大度路,一條濕冷卻又令人想騎車和風競速的風道,追隨著前方的尾燈,在霧中穿梭,能見度不到十公尺,此時凌晨五點,全副武裝的裝備手套、白圍巾,以及那神奇的的化學實驗用護目鏡,沒想到化學課的護目鏡也可以用來飆車吧?有了這些,似乎讓我更有讓表速急速上升的本錢,看著被超車的小綿羊五十,那七十公里的車速又讓那人睜不開眼的冷霧,讓我笑笑看他一眼。想在短時間到家的念頭,讓我的眼看的只有前方的路面;口中的熱氣在霧中急速的飄散,那濕氣在我未刮乾淨的鬍渣上凝結成一點一滴的水珠,寒冷是唯一的知覺。

關渡大橋,只要是住台北的人,每月總會看個十來回吧,捷運上看到的關渡大橋除了夕陽來襯托它之外,我實在找不出會比那更美的景致了。看過銀河嗎?淡水河醜嗎?這兩樣好像不相關吧。可是在我被那霧中的紅橋吸引時,我的衝動告訴我放慢車速,現在在我眼裡的是我從上來淡水,從未見過的關渡橋。近處的橋樑在迷霧中,還略為清晰,「拉大眼球的焦距吧!」我是這樣告訴我自己的。隱沒在濃霧中的另一端是看不見的,那好比是通往未知世界的橋樑,你會有種好奇,一種迷惘,想伸手抓,用手指感受遠處的那方吹來的一陣涼風,感受彼岸的水氣,渴望──渴望能穿梭空間,呼吸到對面的空氣。

如果是光這樣,我想還不足以讓我寫下這篇手札吧,銀河在腳下,銀河?腳下?沒錯!是她,那許多人認為曾經很臭的淡水河,沒想到鹹魚也有翻身的一天吧?霧氣怖置著河面,讓她如同一匹白紗,河婆娑的躍動,舞著輕盈的腳,在河面、在霧中、在遠不可及的彼岸,河面的波動,繁星點綴,傾聽她在說話,寧靜中的呢喃。淡水河,好個絕色美女!

除了夕陽之外,原來不多見的霧中,悄悄的在睡夢中,展露她那絕妙的身段,白紗拂過她的臉,只有讓人砰然心動的份,當作是我今日的賜禮吧。幸運的我,孤影和125機車。在此時此刻,你們還未起床吧?如果,你們看到這篇札記時,那場全台的大霧還在,別再睡晚了,當我瘋了吧!我還是會起身,去一尋那淡水仙境的芳蹤,因為我愛上她了──迷霧中交織的──淡水河畔。

NO.429 | 更新時間:2010-09-27 | 點閱:950 |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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