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情的路上，有誰註定要孤單一輩子？傳說，一隻披上五彩衣的雁子喜歡四處漂泊。一天，他選擇在一棵樹上棲息，這棵樹與他以前歇息的樹不同，但是他說不出來哪裡不同。一陣子後，樹和雁子吵架，雁子振振翅膀無所謂地飛走了。天涯何處無樹棲？弱水三千，吾非只取一瓢飲！是的，鳥俯瞰天下，他有很多的選擇呢！於是他又像以往一樣，飛累了就找樹棲息。」筱郁輕輕地，以輕柔感性的聲音說。

我望向杳杳觀音，無言。

「她過的並不好，因為那個男人沒讓她幸福……」這句話是小凱說的，不過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當年小凱高中畢業，即以修長的一百八十四公分身材，和清新亮穎的外貌進入模特兒這個行業。

那年的冬天，我和小嵐在小凱的公寓吃火鍋。凱啦哩啦渣地買一整袋火鍋料，份量大概是十個人的份吧，我想。小凱砸了幾塊芋頭到火鍋裡，我則是放了一大盤的羊肉進去，嵐誇張地大笑：「原來你的騷是其來有自！」我給他一拳，揮棒落空，他起身脫離危險範圍，做出醜不拉機的鬼臉，對我說：「哈哈哈珥珥短猴子手短珥珥」我氣不過，便追著他跑。

凱喊著：「贏的人，我賜他皇家芋頭！」他用筷子擊打鐵鍋發出鏗鏗鏘鏘的噪音。

嵐比凱高兩公分，他的腳很長，我的一大步只是他的一小步。所以我怎麼追都追不到，最後只能呼呼地喘著氣，直嚷氣死我也。

這時門鈴響了，嵐搶聲說：「我去！」一個身材高身兆，近乎野艷，卻又相當脫俗的女人，踩著答答地高跟鞋走了進來。凱看到她，笑臉僵了半晌，在他們的協調下一起走到門外。

「生日快樂，凱！」

凱楞了一下，緩緩地說：「還有三天……」

女人凝視著凱一會兒，說：「我知道。」女人走近凱，給凱一個擁抱，很深情的那種（凱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後，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粉紅色的名片，塞到凱的手裡，說：「外邊冷，進去吧。」

女人走了，凱呆呆地看著那張名片，我和小嵐互望了一下，緩緩地從門邊走進來。

小嵐伸了一下懶腰，走向窗邊，說：「這個冬天真意外！」

我轉了一下雙眼，說：「是意外冬天的出現呢？還是她的出現呢？」

「咦？你看……」小凱剛從門外走進來，也聽到嵐的驚叫聲，同我一起走到窗邊，我們都看到了猁猁那一個女人上了一個男人的車，一輛白色雅哥。

「哥？」小嵐拍了凱的肩膀一下。

凱若有所思地回到他的臥房。

他的這一個舉動真的是嚇到我了。依照慣例，凱會說：「又是一個癡女！」然後又在那邊說一些冷笑話，或者要我們跟他一起玩白痴遊戲之類的。

「他是臣塵，我老哥以前的女朋友。」後來，小嵐這麼告訴我。

我想我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復合的事，而且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復合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九天，因為臣塵已經有一個男朋友，可憐的凱只是她的外遇對象，她的附餐釱她的甜點。真正讓我意外的是：凱在分手後的第六天坐上華航飛往美國，他像雲的追隨者，到處流浪去了。

直到三年後的今天，我才真正明白凱常說的一句話：「為什麼別人都有漂亮美眉我卻沒有？」在加速地更換女友一陣子後，他若有所悟地說：「很神奇我的手明明牽著一個女人卻絲毫感覺不出那個女人的存在！」

「孤雁只適合孤獨！」筱郁遞給我一杯咖啡，濃濃地咖啡苦澀味隨著氣流裊裊上升……